马克middot布洛赫历史学家对战争
摘要:
理论上正确的观念被误传,歪曲,以满足所有人的强烈渴望。这可能就是虚假消息的根源。
虚假消息是一面镜子,“集体意识”从这面镜子中看到了自己。
战争使新闻媒体瘫痪,也因为它的介入制造了猜疑,即使它并未露面,但它总是让公众震惊,直到它放出真实的消息。
人与人之间的频繁联系会使不同故事之间的比较变得更加容易,也使批判更易展开。相反,我们更加相信来自远方或别国的曲折传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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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德国谚语说得很有道理:当战争降临大地,谣言散落如沙。不少对心理学或历史感兴趣的人在研究群体心理的特有成长方式。我们将谈一谈战争虚假消息为主题的主要作品。
一、战争时期的虚假消息
战争文学作品数量庞大,但出于诸多原因,难以将其整理归纳。据我所知,四项关于虚假消息的研究值得一读。
首先是卢西恩?格鲁博士的书,《大战争时期的虚假消息》。这是年到年间出版的7本重量级书籍。这套书在出版社发行,因而被一再要求写长一些,虽然这种做法没有必要。标题令人期待,内容却让人沮丧。无论是文献,还是其问题,这一巨著都无法令历史学家满足。
卢西恩?格鲁博士所使用的资料——如果不算一些回忆叙述和一些信件——几乎只有报纸。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积累,他最终完成了整部作品。在人们认识到虚假消息独特性的条件下,虚假消息也确有其价值。一般来说,它代表了一些非自然的事物。可能有时候是因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无意间复述了一个在国内或某特定社会群体中散布的传闻,虽然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不传播流言简直是不可能事件。但新闻界的虚假消息有很大概率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它的产生具有特定的目的——为了影响舆论,为了某个命令的施行,或仅仅是为了美化某个言论以迎合那些谦逊的政论家奇怪的文学癖好,虽然他们的修辞手法老旧乏味。西塞罗和昆提利安所在编辑部的信奉者比我们认为的要多。格鲁先生收集了马尔维先生答高等法院院长最后一问相关资料的各种报纸。有关波罗-帕夏的死亡问题,有关托奎诉讼案终审的问题,矛盾冲突显而易见又趣味无穷。也许我们从来不知道波罗的帽子是栗色的还是黑色的,是圆形的还是软塌的,也不知道马尔维先生讲话时是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还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比如,“上午”和“小国”就有不同的表达方式。在这种分歧中,我们是否有注意到心理学家所强调的人类证词的缺陷?我不敢妄下断言。因为这些故事大都已编辑完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们不能准确地被复制出来。大体轮廓可以勾勒,但细节无法再现。没有什么比对战争新闻、其发展趋势、结构和行动的精确研究更具有教育意义。而在这方面,卢西恩?格鲁先生选择陈述的东西没有给我们任何启示,对消息来源的批判仍然缺失。
虚假消息的出现杂乱无章,没有顺序可言,时间联系微弱,前后混淆。事实上,总的来说,虚假消息很少展示出其真面目,它的降落悄无声息。战场强加于流言传播的特殊条件也无迹可循。通常而言,我们对虚假消息产生和传播的环境没有进行过认真分析。对拿破仑传说的研究中没有考虑小商贩,在对中世纪传统的研究上,忽视了流浪艺人、游客、商人和流浪僧侣在人口稀少的社会中所起的作用。也许他们忽略了根本问题。这本关于战争的虚假消息的书也是如此,在这本书里,供油商,联络员,邮差,所有市井小巷的小人物,还有休假军人,紧密联系战场前线和后方的传奇人物也几乎没有露面,他们的行为也都不曾被深入研究。
阿尔伯特?多扎特先生的《战争的传奇、预言和迷信》一书与卢西恩?格鲁先生作品的沉闷截然不同。在此我们探讨一下这卷短小精悍的书籍的一个方面。战争遗留下来或产生的的迷信习俗值得单独研究,但在本文中我并不准备展开论述,多扎特先生已经重点讲述了。他只花了一百多页的篇幅在虚假消息上。他对传说或是迷信的态度使人想起十八世纪的哲学家,因为他喜欢把传说和迷信当作人类灵魂的天然成果,而不是聪明人虚构的故事,他希望可以聆听广大人民的声音,或仅仅是为了做生意--像一些迷信的人,比如著名的夫妇雷莱特和韩丹丹。如果我们只问询一些浪漫的人,那么自然也会在无意识中产生一些传言。幸好,时不时的,会有一个怀疑论者来敲醒我们,告诉我们世界上有一些聪明的骗子在愚弄大众。我们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读着多扎特先生的书,就像倾听一个聪明人聊天,他的回忆和评论都有一定的意义。他总是喜欢开玩笑,却也总是引人深思。不要苛责他去对消息来源做深入探究。相比起深挖问题,他更喜欢浅尝辄止。
可是,虽然卢西恩·格鲁博士和多扎特先生提出了这些牵涉甚广的话题,即使最大程度地具备了历史工作的准确性,但这些问题仍没能在他们能力范围内得到解决。只有经过完善的专题研究,才有可能进行综合总结。而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对战争虚假消息的细节开展仔细的专题研究。对个别典型案例或确定的传闻周期,需要跟踪探索其起源和影响。有两个作家掌握了很好的研究方法,一个是英国历史学家阿曼先生,一个是比利时社会学家,范·朗霍夫先生。
我们还记得年8月底在英国和法国传得沸沸扬扬漫天飞的谣言,就像点燃了火药桶:成千上万的俄国人有的在苏格兰港口登陆,有的从马赛登陆,扩大了西方同盟的队伍。据我判断,这是一条来自后方的虚假消息。我不知道这则消息是否在军队中传开,但我并不认为军队是该谣言诞生的摇篮。阿曼先生很好地分析了他所表达的意思:迫切希望看到前线强大,对此我们也震惊于俄罗斯的威望,它根植于人民思想中,被媒体描绘为一群力量无穷的天降神兵。但谣言的第一发生现场在哪里?又是谁推动了流言的传播?阿曼先生迅速针对这一问题提出了假设——俄罗斯少校在爱丁堡、从美国过来的俄罗斯后备役军队驻扎在利物浦——但这只将我的疑问解答了一半;或者确切地说,我觉得一个假设是不能够完全说明问题。阿曼先生似乎忽视了虚假消息不仅在法国流传,而几乎同时也在英国盛行的事实。在我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虚假消息是从一个国家传入另一个国家的吗?细节的研究也许能够确切地回答这一问题。将法国和英国方面的证据进行时间上的对比成为讨论的节点。我们还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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